第 3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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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9 章
“閬蒼第一人？”一旁的宋玉也將手裏的笛子拿下，本來他也是忘情的合奏，這抓到了關鍵字，就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宋玉在賈玉陽沒有來的時候，還跟馬彩雲認識了，他從人家那裏得到了安心丸藥，還嚷嚷著要回送東西呢，不過馬彩雲拒絕了，她說宋玉是賈玉陽的朋友，那麽也是她的好朋友，賈玉陽就是她的親弟弟，弟弟生辰友人來賀，自己當然有好好招待的義務了，要不是她最近脫不開身，就該早早來幫忙的。
“是啊，整個閬蒼，都沒有去過……”賈玉陽此刻在馬大哥那裏，但是卻轉過身子，做著口型，輕聲打趣，“郡內第一人了。”
說完就轉身跟馬大哥敬酒了。
他們的話，也吸引了李暝天，他的樣子就十分崇拜。
馬彩雲趕緊不好意思解釋道：“哪有，不過是漫山河……附近罷了，呵呵。”
李螟天：“在下佩服！”
說了後又覺得不夠，然後侍女添酒，他還站了起來，“該敬一杯的，成陰兄的友人，也是豪傑俠士。”
馬彩雲帶著些羞澀，應下了那杯酒：“謝謝殿下高看了。”
李螟天：“也可跟著成陰兄叫我李暝天。”
賈玉陽也叫他李螟的，當然今日都是叫的小殿下，馬彩雲也並且聽到什麽叫名字，所以就沒有順著他的意思。
“禮不可廢。”
馬彩雲的話，倒是又得到了對方的又一杯酒。
她還不知道這位小殿下是懷旸王的嫡子，但是也沒有多問，她本就一向不感興趣這些的。
夜明珠光雖如白晝，但是也帶柔和，伴著今夜的景色，恐怕這也是眾人第一次這個時候賞月。
“山水訴衷腸。”
已經有人跟著唱起來了。
賈府橫跨有三條街，府內深不可測，又有古樹林子，還有紫色竹林，賈府的西南角對著的，就是一處陡峭山峰，是登山者不會涉足的地方，因為過於狹窄，且危險，多為灌木，在月光下，在這角度，反而是別具一格的美感。
十分適合詩詞歌賦。
“靈都我昨日就來了，也聽了很多話本，這真的有這麽多的趣事啊！”說話是禮都的兩個姑娘。
“話本的，聽聽就好。”靈都申聚傑說道。
“那雲空絕境山呢？”她忍不住問。
馬彩雲見沒人能回答的上來，所以開口道：“我在靈都這麽就，都不曾聽說過這個地方，不過……倒是有一處。”
“哪一處？ ”李暝來靈都的目的，就是這個。
靈都傳說的地方——雲空絕境山。
“對呀，彩雲姑娘，我們也想知道。”
“真的有這個地方啊！”
“怎麽賈玉陽都說沒有。”
“我也問過成陰兄，他回答都不帶猶豫的。”
“沒有，沒有。”
“那不過是小說話本裏的虛幻而已，你們就是俠客游記看多了吧。”
“俠客游記上的地名，在我大明，都有記載，那些地方，我都有地形圖，唯獨這個，雲空絕境，來了靈都數日，都不曾一見。我想，或許是因為最為重要的地方，也就比較神秘了。”這話是李暝天說的，他此刻已經有立刻要去看的熱血沸騰了，盡管賈玉陽那樣告訴過他。
“豈能人人輕易去到這樣的真境之山？”宋於也讚同。
賈玉陽此刻正是在跟中都認識的一個友人玩篩子，所以沒有在意這邊。
“按照你們說的，倒是真的有一處，極像雲空絕境山，與其說是山，不如說是懸崖，是“工”字性狀的山，連接一起，其中一個，只是在半空中連接，就借著中間那山，看似就像倒懸山，並有瀑布而下，且很難見到，不過靈都百姓，也都知道那些連山的，就是其中隱蔽的二山之路，常人極難進入……是那樣的嗎？”
馬彩雲光是介紹，他們就十分的動心了。
其中這個地方，在座的靈都紈絝，都未曾知道，包括賈玉陽。這還是她在采藥的時候，去過的地方，越是珍貴的藥材，生長環境就越是苛刻，所以她出了制藥之外，去的地方也多為偏僻，什麽山啦水拉，幾乎都去過，剛剛他們說的雲空絕境山，聽著名字，大概就是絕境跟奇特的。
說實話，當時她第一次翻閱陡峭的山巒，來到深處，又從狹窄山洞出來，見到中央兩座連著的‘工’形山峰的時候，整個人都被震撼了。其中一個，還是空懸著的，但是卻不是倒掛懸山，因為那座山雖然下面是空的，但是中部有根天然柱子，與另外一個山峰相連，借力不倒，且有瀑布飛瀉而下，從其中一個角度，絕了。
就像是雲端傾下，仙境懸山。
她當時就楞在了原地。
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驚嘆。
“那馬姑娘不如……”申聚傑忍住提議，原是想讓其帶路引領，後覺得不太合適，就又改了口，“可否將地址告知我們啊！”
“既然你們要去，那我也一起去，我在靈都這麽久，還沒有聽說過，算是漲見識了。”有人說道。
“不過，”馬彩雲解釋道，“除了靈都，各個大都，也後有這樣的山，只是群山之處，又極其險惡，沒有人涉足罷了，若是《俠客游記》記載的沒有錯，那也應該不是我說的那一處，我說的那處，去了是有些危險的。”
她擔心之處，在這裏。
這裏全部都是賈玉陽的友人，而且通過交流來看，這些也是真誠大方，豪情劍客，何況都是不遠千裏來給賈玉陽過生辰的。
讓她帶路無妨，就怕危險。
而且，這個地方，沒有名字，不一定是小說中所寫。
《俠客游記》這本書，在江湖俠客那裏，就是一本產銷寶典了，裏面描述了主人公，生活在一個刀光劍影的世界，途中行俠仗義，也遇到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，當然還有很多的以大明地形為原型的記載，就像是李螟說的，很多其中寫的故事，發生的地方，在大明都可以找到具體位置。
除了這一個——雲空絕境山。
書本跟實際地，有區別很正常，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那個地方真如小說那般，但是剛剛聽了馬彩雲的描述，反而是更為驚喜了。
申聚傑道：“馬姑娘描述，乃是絕境山真境原型啊！雖同書中有差別，但是壯闊之景，這輩子能夠一攬風貌，也是值了。”
“就是交代在那，也不算什麽。”
賈玉陽的友人，能夠說出這樣的話，確實不足為奇，也屬於真性情了。
“我這可不是黑宴之會，怎麽就交代在我這了？”賈玉陽走了過來，手裏還拿著一串晶瑩葡萄。
靈都可是不盛產這種葡萄的，這些大部分，都是在霧都友人寫信，又派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，正好大家都嘗嘗鮮。
“成陰兄，要不說你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呢，總是這麽恰到好處。”宋於忍不住笑道，說話間，他夢到朝賈玉陽看了過去，一擡頭，臉上的笑意全無。
笑意瞬間消失，渾身瞬間毛發聳立。
幸好這眾人的目光，不是在賈玉陽那裏，就是還停留子在馬彩雲那，沒太感受得到她的變化。
要是他們能夠心細的，順著宋於的目光，也就眾人身後的方向，就會看到……
對面陡峭山的一幕。
一群狐貍像人一樣站起來行走，往賈府木堂院這個方向走來。
詭異極了。
他都驚得屏住了呼吸，努力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。
“就是說你呢，說靈都有這好地方，你不帶我們去，或者給我們指個地方。”這次說話的，是禮都那兩個姑娘。
賈玉陽捏了一顆葡萄，嘴裏喊著願望，“冤枉啊！各位哥哥姐姐，你們不大多數都是今兒才到，我自然有打算多留大家幾日，帶你們吃吃喝喝，玩玩樂樂了，保證你們，沒有白來，玩累了，弟弟就準備那八擡大轎，就把你們擡了過去，行不行？”
其中一人：“成陰兄豪氣，那我們就躺著做夢了。”
“要不是你過生辰，真的還想跟你比試一二。”
說話的這人跟賈玉陽過過招，用的是劍，只不過輸了，就記恨到現在，他做夢都是賈玉陽跟自己比試的樣子。
賈玉陽無奈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配劍，苦笑一下，有口難言，摸了摸自己的劍殼，無奈道：“是啊！沒有辦法了，我禦劍失敗。”
她也想比試啊，更想抽劍，在這個歌舞志趣相投的生辰裏，比試一番。
可惜，她這劍扒出來，是其他東西了，她早就沒有劍了啊！
這也就是哥哥明明是真的佩戴了劍，如今卻怎麽都不扒出來一樣。
二人是一樣的裝扮，不同時出現，就是被遇到了，也只是衣服上偶爾不同而已，重要如命的東西，一直是在的，也是一樣的。
賈玉陽沒有劍。
而賈成陰因此，需要戒掉自己的刀劍。
她也勸過哥哥，自己可以一直佩戴劍殼，哥哥可以正常使用自己的劍，但是讓賈成陰給說教走了，他說自己有自己的道理，讓賈玉陽暫時每日好好背著劍殼。
過不了多久，他習慣了，找到了合適的原由，再將自己的劍拿掉，就萬無一失了。
什麽是萬無一失？
賈玉陽知道，這意味著什麽——
他此生都不會拔劍用劍法了。
她覺得自己帶一輩子的裝飾沒什麽，精美的劍殼，多麽酷啊，所以故意拿一把普通的劍放在身上，然後在金門街，用賈成陰的身份，見義勇為過，那次還被賈成陰罰過在祠堂跪了一夜。
那天晚上，她委屈的哭了很久，以往是受罰是在暗閣，且是受暗器攻擊，她沒有掉一滴眼淚，而那次……她不舍得哥哥以後不再用劍。
奇怪的是，墨染也沒有幫自己，她真真的跪了一夜。
賈成陰在靈都有個稱呼——宛若劍仙。
他從小習的是劍法，大概從來沒有想過，自己有朝一日，會戒了劍術吧。
劍術已經在心裏，有劍無劍，又有何妨？
這是他當時對跪在祠堂的賈玉陽說的。
“怎麽了？”馬彩雲註意到了宋於。
宋於瞳孔放大，腿上一軟，直直的坐了下來，慌忙中，趕緊收回視線，端起一杯酒就倒入嗓子裏，趕緊壓了壓驚。
馬彩雲朝著他的視線扭頭看了過去。
宋於能夠有這個表情，是因為他看到那一群往賈府方向跑來的狐貍，落在了賈府堂院的墻頭上，依舊是詭異的站姿，接著最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，他們排成一排，對著醉臥閣的方向，做著跪拜的姿勢，讓人大為不解震驚。
怎麽會！怎麽可能。
宋於來到此處，也不只是為了好友的生辰，其中一件事，是各個大都內狐貍都詭異遷移般消失的事情，他能夠聽的懂生靈說話，這件事還是狐貍告訴他的，所以他需要弄清楚，來了這樣久了，還一直是沒有任何的頭緒。
今天就讓他看到了這一幕。
今日，還是鬼節吧。
"不害怕吧？"宋於沒有擡頭，只是回答馬彩雲的話，答非所問。
馬彩雲不解：“害怕什麽？你說寒食節？其實沒有什麽的，只是一個象征的節日。”
宋於在擡頭，已經什麽都沒有了。
所以說……剛剛那一幕，就只有自己看到了吧。
他揉了揉眼睛回了句：“也是。”
其中一人：“子時了，現在已經是寒食節了，一年一秋，第一次寒食節出遠門呢。”
“每年寒朝節，我都在外，習慣了。”
寒朝節，是這天開始，後面就不只有這一天，好像是月亮遮影，就算是過了寒朝節。
月亮遮陰，就是烏鴉晚上從月亮飛過，一排排，就像是月亮遮陰，只要有烏鴉飛過幾日，就意味寒朝節過去了。
每一年，寒朝節持續的時間都不同，但是都不會超過15日，只有一年，從開始的那天算起，到整整30日，才有烏鴉飛過。
今年的烏鴉，都還沒有起身排成一排。
但是後來，人們也就不怎麽註意有沒有烏鴉飛過了，反正總會有那麽一天，整個閬蒼的烏鴉後排成排，因為寒朝節來臨的時候，每晚，各個都內，都會有專門的士兵守衛輪班，專門來看夜晚的烏鴉，有沒有排成一排。
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，以後的每年，烏鴉再也沒有排成一排，飛過天空。
也就意味著：或許，寒朝節，一直沒有過。
——今年的鬼節，一直沒有過去……
但是一開始，似乎沒有人註意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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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閬蒼第一人？”一旁的宋玉也將手裏的笛子拿下，本來他也是忘情的合奏，這抓到了關鍵字，就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宋玉在賈玉陽沒有來的時候，還跟馬彩雲認識了，他從人家那裏得到了安心丸藥，還嚷嚷著要回送東西呢，不過馬彩雲拒絕了，她說宋玉是賈玉陽的朋友，那麽也是她的好朋友，賈玉陽就是她的親弟弟，弟弟生辰友人來賀，自己當然有好好招待的義務了，要不是她最近脫不開身，就該早早來幫忙的。
“是啊，整個閬蒼，都沒有去過……”賈玉陽此刻在馬大哥那裏，但是卻轉過身子，做著口型，輕聲打趣，“郡內第一人了。”
說完就轉身跟馬大哥敬酒了。
他們的話，也吸引了李暝天，他的樣子就十分崇拜。
馬彩雲趕緊不好意思解釋道：“哪有，不過是漫山河……附近罷了，呵呵。”
李螟天：“在下佩服！”
說了後又覺得不夠，然後侍女添酒，他還站了起來，“該敬一杯的，成陰兄的友人，也是豪傑俠士。”
馬彩雲帶著些羞澀，應下了那杯酒：“謝謝殿下高看了。”
李螟天：“也可跟著成陰兄叫我李暝天。”
賈玉陽也叫他李螟的，當然今日都是叫的小殿下，馬彩雲也並且聽到什麽叫名字，所以就沒有順著他的意思。
“禮不可廢。”
馬彩雲的話，倒是又得到了對方的又一杯酒。
她還不知道這位小殿下是懷旸王的嫡子，但是也沒有多問，她本就一向不感興趣這些的。
夜明珠光雖如白晝，但是也帶柔和，伴著今夜的景色，恐怕這也是眾人第一次這個時候賞月。
“山水訴衷腸。”
已經有人跟著唱起來了。
賈府橫跨有三條街，府內深不可測，又有古樹林子，還有紫色竹林，賈府的西南角對著的，就是一處陡峭山峰，是登山者不會涉足的地方，因為過於狹窄，且危險，多為灌木，在月光下，在這角度，反而是別具一格的美感。
十分適合詩詞歌賦。
“靈都我昨日就來了，也聽了很多話本，這真的有這麽多的趣事啊！”說話是禮都的兩個姑娘。
“話本的，聽聽就好。”靈都申聚傑說道。
“那雲空絕境山呢？”她忍不住問。
馬彩雲見沒人能回答的上來，所以開口道：“我在靈都這麽就，都不曾聽說過這個地方，不過……倒是有一處。”
“哪一處？ ”李暝來靈都的目的，就是這個。
靈都傳說的地方——雲空絕境山。
“對呀，彩雲姑娘，我們也想知道。”
“真的有這個地方啊！”
“怎麽賈玉陽都說沒有。”
“我也問過成陰兄，他回答都不帶猶豫的。”
“沒有，沒有。”
“那不過是小說話本裏的虛幻而已，你們就是俠客游記看多了吧。”
“俠客游記上的地名，在我大明，都有記載，那些地方，我都有地形圖，唯獨這個，雲空絕境，來了靈都數日，都不曾一見。我想，或許是因為最為重要的地方，也就比較神秘了。”這話是李暝天說的，他此刻已經有立刻要去看的熱血沸騰了，盡管賈玉陽那樣告訴過他。
“豈能人人輕易去到這樣的真境之山？”宋於也讚同。
賈玉陽此刻正是在跟中都認識的一個友人玩篩子，所以沒有在意這邊。
“按照你們說的，倒是真的有一處，極像雲空絕境山，與其說是山，不如說是懸崖，是“工”字性狀的山，連接一起，其中一個，只是在半空中連接，就借著中間那山，看似就像倒懸山，並有瀑布而下，且很難見到，不過靈都百姓，也都知道那些連山的，就是其中隱蔽的二山之路，常人極難進入……是那樣的嗎？”
馬彩雲光是介紹，他們就十分的動心了。
其中這個地方，在座的靈都紈絝，都未曾知道，包括賈玉陽。這還是她在采藥的時候，去過的地方，越是珍貴的藥材，生長環境就越是苛刻，所以她出了制藥之外，去的地方也多為偏僻，什麽山啦水拉，幾乎都去過，剛剛他們說的雲空絕境山，聽著名字，大概就是絕境跟奇特的。
說實話，當時她第一次翻閱陡峭的山巒，來到深處，又從狹窄山洞出來，見到中央兩座連著的‘工’形山峰的時候，整個人都被震撼了。其中一個，還是空懸著的，但是卻不是倒掛懸山，因為那座山雖然下面是空的，但是中部有根天然柱子，與另外一個山峰相連，借力不倒，且有瀑布飛瀉而下，從其中一個角度，絕了。
就像是雲端傾下，仙境懸山。
她當時就楞在了原地。
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驚嘆。
“那馬姑娘不如……”申聚傑忍住提議，原是想讓其帶路引領，後覺得不太合適，就又改了口，“可否將地址告知我們啊！”
“既然你們要去，那我也一起去，我在靈都這麽久，還沒有聽說過，算是漲見識了。”有人說道。
“不過，”馬彩雲解釋道，“除了靈都，各個大都，也後有這樣的山，只是群山之處，又極其險惡，沒有人涉足罷了，若是《俠客游記》記載的沒有錯，那也應該不是我說的那一處，我說的那處，去了是有些危險的。”
她擔心之處，在這裏。
這裏全部都是賈玉陽的友人，而且通過交流來看，這些也是真誠大方，豪情劍客，何況都是不遠千裏來給賈玉陽過生辰的。
讓她帶路無妨，就怕危險。
而且，這個地方，沒有名字，不一定是小說中所寫。
《俠客游記》這本書，在江湖俠客那裏，就是一本產銷寶典了，裏面描述了主人公，生活在一個刀光劍影的世界，途中行俠仗義，也遇到很多光怪陸離的事情，當然還有很多的以大明地形為原型的記載，就像是李螟說的，很多其中寫的故事，發生的地方，在大明都可以找到具體位置。
除了這一個——雲空絕境山。
書本跟實際地，有區別很正常，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那個地方真如小說那般，但是剛剛聽了馬彩雲的描述，反而是更為驚喜了。
申聚傑道：“馬姑娘描述，乃是絕境山真境原型啊！雖同書中有差別，但是壯闊之景，這輩子能夠一攬風貌，也是值了。”
“就是交代在那，也不算什麽。”
賈玉陽的友人，能夠說出這樣的話，確實不足為奇，也屬於真性情了。
“我這可不是黑宴之會，怎麽就交代在我這了？”賈玉陽走了過來，手裏還拿著一串晶瑩葡萄。
靈都可是不盛產這種葡萄的，這些大部分，都是在霧都友人寫信，又派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，正好大家都嘗嘗鮮。
“成陰兄，要不說你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呢，總是這麽恰到好處。”宋於忍不住笑道，說話間，他夢到朝賈玉陽看了過去，一擡頭，臉上的笑意全無。
笑意瞬間消失，渾身瞬間毛發聳立。
幸好這眾人的目光，不是在賈玉陽那裏，就是還停留子在馬彩雲那，沒太感受得到她的變化。
要是他們能夠心細的，順著宋於的目光，也就眾人身後的方向，就會看到……
對面陡峭山的一幕。
一群狐貍像人一樣站起來行走，往賈府木堂院這個方向走來。
詭異極了。
他都驚得屏住了呼吸，努力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。
“就是說你呢，說靈都有這好地方，你不帶我們去，或者給我們指個地方。”這次說話的，是禮都那兩個姑娘。
賈玉陽捏了一顆葡萄，嘴裏喊著願望，“冤枉啊！各位哥哥姐姐，你們不大多數都是今兒才到，我自然有打算多留大家幾日，帶你們吃吃喝喝，玩玩樂樂了，保證你們，沒有白來，玩累了，弟弟就準備那八擡大轎，就把你們擡了過去，行不行？”
其中一人：“成陰兄豪氣，那我們就躺著做夢了。”
“要不是你過生辰，真的還想跟你比試一二。”
說話的這人跟賈玉陽過過招，用的是劍，只不過輸了，就記恨到現在，他做夢都是賈玉陽跟自己比試的樣子。
賈玉陽無奈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配劍，苦笑一下，有口難言，摸了摸自己的劍殼，無奈道：“是啊！沒有辦法了，我禦劍失敗。”
她也想比試啊，更想抽劍，在這個歌舞志趣相投的生辰裏，比試一番。
可惜，她這劍扒出來，是其他東西了，她早就沒有劍了啊！
這也就是哥哥明明是真的佩戴了劍，如今卻怎麽都不扒出來一樣。
二人是一樣的裝扮，不同時出現，就是被遇到了，也只是衣服上偶爾不同而已，重要如命的東西，一直是在的，也是一樣的。
賈玉陽沒有劍。
而賈成陰因此，需要戒掉自己的刀劍。
她也勸過哥哥，自己可以一直佩戴劍殼，哥哥可以正常使用自己的劍，但是讓賈成陰給說教走了，他說自己有自己的道理，讓賈玉陽暫時每日好好背著劍殼。
過不了多久，他習慣了，找到了合適的原由，再將自己的劍拿掉，就萬無一失了。
什麽是萬無一失？
賈玉陽知道，這意味著什麽——
他此生都不會拔劍用劍法了。
她覺得自己帶一輩子的裝飾沒什麽，精美的劍殼，多麽酷啊，所以故意拿一把普通的劍放在身上，然後在金門街，用賈成陰的身份，見義勇為過，那次還被賈成陰罰過在祠堂跪了一夜。
那天晚上，她委屈的哭了很久，以往是受罰是在暗閣，且是受暗器攻擊，她沒有掉一滴眼淚，而那次……她不舍得哥哥以後不再用劍。
奇怪的是，墨染也沒有幫自己，她真真的跪了一夜。
賈成陰在靈都有個稱呼——宛若劍仙。
他從小習的是劍法，大概從來沒有想過，自己有朝一日，會戒了劍術吧。
劍術已經在心裏，有劍無劍，又有何妨？
這是他當時對跪在祠堂的賈玉陽說的。
“怎麽了？”馬彩雲註意到了宋於。
宋於瞳孔放大，腿上一軟，直直的坐了下來，慌忙中，趕緊收回視線，端起一杯酒就倒入嗓子裏，趕緊壓了壓驚。
馬彩雲朝著他的視線扭頭看了過去。
宋於能夠有這個表情，是因為他看到那一群往賈府方向跑來的狐貍，落在了賈府堂院的墻頭上，依舊是詭異的站姿，接著最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，他們排成一排，對著醉臥閣的方向，做著跪拜的姿勢，讓人大為不解震驚。
怎麽會！怎麽可能。
宋於來到此處，也不只是為了好友的生辰，其中一件事，是各個大都內狐貍都詭異遷移般消失的事情，他能夠聽的懂生靈說話，這件事還是狐貍告訴他的，所以他需要弄清楚，來了這樣久了，還一直是沒有任何的頭緒。
今天就讓他看到了這一幕。
今日，還是鬼節吧。
"不害怕吧？"宋於沒有擡頭，只是回答馬彩雲的話，答非所問。
馬彩雲不解：“害怕什麽？你說寒食節？其實沒有什麽的，只是一個象征的節日。”
宋於在擡頭，已經什麽都沒有了。
所以說……剛剛那一幕，就只有自己看到了吧。
他揉了揉眼睛回了句：“也是。”
其中一人：“子時了，現在已經是寒食節了，一年一秋，第一次寒食節出遠門呢。”
“每年寒朝節，我都在外，習慣了。”
寒朝節，是這天開始，後面就不只有這一天，好像是月亮遮影，就算是過了寒朝節。
月亮遮陰，就是烏鴉晚上從月亮飛過，一排排，就像是月亮遮陰，只要有烏鴉飛過幾日，就意味寒朝節過去了。
每一年，寒朝節持續的時間都不同，但是都不會超過15日，只有一年，從開始的那天算起，到整整30日，才有烏鴉飛過。
今年的烏鴉，都還沒有起身排成一排。
但是後來，人們也就不怎麽註意有沒有烏鴉飛過了，反正總會有那麽一天，整個閬蒼的烏鴉後排成排，因為寒朝節來臨的時候，每晚，各個都內，都會有專門的士兵守衛輪班，專門來看夜晚的烏鴉，有沒有排成一排。
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，以後的每年，烏鴉再也沒有排成一排，飛過天空。
也就意味著：或許，寒朝節，一直沒有過。
——今年的鬼節，一直沒有過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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